年味就是全家团圆的喜乐气氛;就是晚辈孝敬长辈围坐在桌前敬的那一杯酒;就是屋外烟花闪耀飘进鼻内的一股幽香;就是母亲忙前忙后做的一顿年夜饭中的饺子;就是逛庙会看着舞龙吃着糖瓜儿仿佛又回到童年的一种享受;就是甭管认识不认识,见面都说过年好的那种友好感觉;就是满大街挂满了红灯笼充满了祝福话语的那种气氛……这就叫年味。
年味也在人们忙碌的身影里渐渐行进,从古至今一辈辈传下来。北方过年的氛围比南方要浓,小地方年的热闹比大城市有气氛。像北方人三十要包饺子、炸油果、压花肉等;西南人三十要包汤圆、做米糕、把提前挂好的腊肉煮出来,以备过年时亲朋好友来时方便招待。这就是小地方的年比大城市的年有味道的缘故。年味就是一家人围桌把盏;热闹的欢聚之中;浓了亲情友情;更增添了情趣。
如今,年味在人们的心目中似乎越来越淡了!不知道是因为这年一年的来的快还是这年味已不是从前的味道。总之,对过年没有过多的期盼,就像平常穿的一件衣服那样淡定,那样冷静。年年过年,年年都是如此。对自己而言,那远去的年味就像一缕草香沁入心脾。特别是腊月里的年味至今回忆依然香甜。
推开腊月这扇门,岁月深处会渐次透出那温馨、喜庆、熟悉、醉人的年味来。先是冬至饺子腊八粥。等过了二十三的祭灶,那扑面而来的醉人年味就像晨雾一般氤氲着整个村庄了。
记得,在那个少雪且日渐温暖的腊月季节里,年味越来越浓。不知不觉掩埋了平淡的日子,迎面扑来。看着墙上新买的挂历,数着春节临近的日子,不禁感叹岁月匆匆,流逝的又是一个平静而忙碌的一年。人来人往;川流不息;大街小巷;熙熙攘攘;到处红灯高挂;一片喜气洋洋。家家户户;大搞卫生;狂购年货;喜帖春联;除旧迎新。忙忙碌碌中,似乎一整年的努力,更多的是为了这几天。在老家有句民颜,说是腊月初八吃了腊八粥人就会变糊涂,从那天起就乱花钱,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回家,直到把手上的钱都花光,把买来的东西存下来吃一个正月。等年过罢了,吃的也差不多了,过二十三那天跳了火坑,被火一烧清醒后又开始精打细算过日子。这也许是说着玩玩而已,但也有它一定的道理。
儿时香香的年味、腊味、节日味、全部跟着年关的脚步来临而开始弥漫,充满每个感官。记忆里,放寒假时也是快要过年时,同时,腊月也是我最开心时。到了腊七、腊八、我记得:大人们常说:“腊七、腊八冻掉下巴”。所以,母亲要做好多粘馍馍给我们吃。有白馍、黄馍、真的好吃,就像过年一样。到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,家家开始做豆腐,我记得:头天晚上,母亲要把豆子泡好,至少能有小半缸。这也算是做豆腐第一道程序;第二天早上,母亲起来就开始忙碌,在我家的厨房内有一磨盘开始磨豆腐。我呢,给母亲打下手,把泡好的豆子一勺一勺放到磨眼里。母亲推着碾子,转眼间,被碾碎的豆子像瀑布顺着磨盘夹缝哗哗流下,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我和母亲轮流推碾子,一圈一圈地推着,一点儿都不觉得累,好开心!大约小半天,做豆腐的第二道程序基本完成。接下来就是做豆腐的关键时刻,把磨好生豆浆高温加热。你就看吧,那热气,一层层;一圈圈;像雾、像云、像风、散发整个橱屋暖暖的。我张开双臂,拥抱着美好的时刻;陶醉着;快乐着;看着母亲脸上满是汗水,这麽辛苦心里很感动。接下来就是点豆腐,又可以做成水豆腐,大豆腐......工序一道比一道复杂。到了晚上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品尝母亲为我们做好的豆腐脑,水豆腐,还有香喷喷的豆腐皮儿,真的好幸福,好难忘。到了腊月二十八、九,我家又开始忙碌起来。杀公鸡、宰年猪、我和妹妹剪窗花、贴对联、挂红灯……到了三十晚上,包饺子、吃年夜饭、放鞭炮真的特别有趣有意思。那种家和万事兴,团圆幸福的感觉至今难以忘怀!而现在总感觉“年味儿越来越淡了!”喜欢听到这样的抱怨。并不是因为年味越来越淡的事实,而是因为:人们抱怨年味儿淡,一定是心里非常想过年但找不着年味儿。这一声声抱怨从另一方面说明人们对年的需求、对年的情感是存在着的、只是找不到载体、找不着可以把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的方式。
目前,春节及其风俗渐渐质变为一种文化。然而,我们并没有从文化的高度来享受传统,享受祖先留给我们的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,也没有创造出被大众普遍认可的有魅力的新习俗。因此,放在我们眼前的,就是建设“年文化”这个不容忽视的文化工程。我们必须对“年”从文化上进行新的选择和弘扬,把过年从生活上的必不可少,变为文化上的必不可少,设法使传承千载的生活的年,完美地转化为未来的文化的年。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刻,我们更需要文化的依傍,避免迷失自己。在经济日益全球化的时刻,我们更需要凸显自己的文化身份,否则将会失去自信心和光荣感的根由。在外来文化的冲击下,如果我们还不清醒、不自觉、不有力地保护自己的文化传统及其载体,我们传统的、本土的、主体的精神情感、便会无所依傍、渐渐淡化、经裂纬断、落入空茫。照此下去,我们如今在过年时所感到的失落感,一定会出现在将来的更多时刻和更多地方。那时的人们可能很富有,但一定感到贫乏。而这些物质的富有和精神的贫乏,恰恰都是如今的我们留给他们的。
曾经,腊月里的年味留给我许多美丽又难忘的记忆。我想,今天的孩子们也会和我当时一样,感受到这春节而隆重的节日。不同年龄阶段有不同的体验,或许是自己的性格和兴趣使然。如今,无论各类媒体如何渲染轰炸,我的实际感受总是不尽人意,比平常的日子,多了许多无奈,多了些烦累与沉重。母亲那里必须去,婆婆家里必须去,亲属那里也得去,同事相约还得去。恭喜发财、春节好、大吉大利之类的陈词滥调说得心里别扭却又不得不一遍遍反复念叨。游街购物、猜谜挑灯、送礼请客一年又一年重重复复无休无止。人就像一只陀螺,被它抽打着旋转不止,自己都不知道重心在哪里。如此不堪重负的节日,我们还要强作儿时的兴奋,观看彻夜循环的晚会,听听属于别人的笑声,感受的却是自己困乏的双眼、失望的情绪、无欲的胃。等到留一些时间给自己支配时,这年就算过去了!儿时腊月里的年味再也找不到了!
再就是传统、文化、历史、习俗原是人为的产物,是我们的祖先制定了它,我们一代一代人不停地拷贝翻版,演化发挥使其辉煌灿烂,更有网络的宣传让其飞腾变异,它最终制约了我们自己,违背了人类起码的一点本性--人是向往自由和幸福的。
春节,可以说是一面最为清晰的镜子,从中每个人都能看到,如此疲惫消极的脸孔,是你儿时的样子吗?哪怕一丝欢乐的影子。
是的,我们不断老去,不断感受世事沧桑。今年的春节又被明年的春节复制,今天的不快明天就可能烟消云散,记忆过滤了每个人心底的阴影和悲伤,剩下的或许就是可以称之为美丽的东西吧。
小时候盼过年,想过年。腊月里年味的记忆却还是那么的浓厚,那么的温馨,那么多的快乐!其实,我知道:记忆也就只能纯粹的属于记忆了,再温馨也是记忆。我想:春节不过是一年365天里平平常常的一天,我们对它注入了太多的文化内涵和商业炒作,因而显得格外沉重。其实,我们不如以一颗平常心待之,抑制那份期望和躁动,在吃喝说笑、探亲访友的程式外,获得一些不易觉察的满足。孩提时代积攒的或多或少的美好印象随之趋淡,不再是鞭炮烟花水饺压岁钱的年代,不再憧憬自己又长了一岁,见识又多了一成。与其说过年是个最快乐的时候,不如说是个让人猛然意识到年龄为之衰老、责任为之重大的关口。
年,实际是一种努力生活化的理想,一种努力理想化的生活。而当生活和理想混合在一起,就有了年的意味。年文化的内涵是什么?我想用四个字来概括———驱邪降福。喜庆、吉祥、平安、团圆、兴隆、长寿、富贵……这些都是年的意蕴,它们凝聚了人们对生活、对生命的所有的美好祝愿。如今,过年很难再营造出一年一度生活享受的高峰。年的意蕴和劲头就随之滑落下来,年意就出现了一大片空白。因为“年”是告别过去,面向未来的特殊时刻。因此,一切生活的理想都在这个时刻焕发出来。在过年的日子里,生活被理想化了,理想也被生活化了。
一道道晨曦划破夜空;一个个灯笼飞上屋檐;一幅幅对联贴上墙壁;一件件新衣奔离衣柜;一声声爆竹响彻天地;一片片彩霞空中飞舞;一阵阵欢呼请出红日;一句句祝福口耳相传。
回忆那远去的年味,是一种温馨也是一种温暖。远去的年味,快乐的年味,幸福的年味,飘香的年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