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离开家乡,我便经常在睡梦中与家乡约会。有人说:你之所以在睡梦中见到他(它),是因为他(它)在睡梦外想着你。我不知道家乡有没有想我,我只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它。
家乡,在我的脑海里就像小时候看过的《格林童话》,每走过一处,它的一花一草,一虫一树,一山一水,亦或是每一个人,都是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。
屋后是荷塘,听母亲说,那是父亲和村里另一个叔叔在很远的地方“偷”回来的。起初我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偷,只是在心里讨厌这荷。其实我是喜欢它的,初见它时,觉得它有世界上最美的花,红白分不出界限,味美让人想将它吃进嘴里。
现在我不仅喜欢它的花,还喜欢它的叶、茎、果。我也知道了那荷不是父亲偷回来的,是他路过采回来的。那荷,是大自然赐予某一处水域的,只因没告知任何人,“偷”便取代了“采”。原来,生活中的黑白也是分不出界限的。
那花,不仅是花,还是一个故事,不仅是一个故事,还是一个道理。
家里的住屋被青山绿水环绕,四面环水,四面绕山。屋后是很久以前打的一口水井,它的水清澈、甘甜,而且冬暖夏凉。
记忆中,有一年大旱,井里没水供人饮用,因此,父亲找来专门打井的师傅加深这口井,原本的意思是加深三米,但打到不及两米的地方师傅就上来了,他告诉父亲:井的侧面有一个很大的窟窿,里边不断的喷水。父亲下去看过,他说很是壮观,我没见到,也无法想象。只记得,从那以后那井便再也没干过。
我曾经很惊异,这井水从哪里来?后来听母亲说,那水,来于山上,那山,坐落在我家和外公外婆家的中间位置。母亲还说,他小时候听老人说过,那山上是水的源头所在,而且传说山上有龙。我虽将信将疑,但至今为止,再也没敢靠近过,只是远观,且对它好奇并敬畏着。
那山,不仅是山,还是一个故事,不仅是一个故事,还是一个传奇。
在家乡,我最尊敬的当是永金伯,最崇拜的还是永金伯。其实不仅仅是我,跟我一起长大的孩子都如我一样尊敬他、崇拜他。他,就如同他自己种的那几颗白杨,正直粗壮、奋发向上。
永金伯的家族很大,兄弟姐妹十人,七个兄弟三个是光棍,其中包括永金伯,永金伯没上过学,但是从我记事起,他就是村队长。他不仅掌管着村里大大小小的杂事,还包揽村里的丧嫁娶等大事。现在,他不在其位了,但依旧独掌那些事情。小时候不懂世事的我们还天真的问他:“永金伯,只要有人死了就是你张罗着大事小事,如果有一天你死了,该怎么办?”
其实,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心里挂念着,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,看着永金伯渐渐佝偻的身体,我们只能在心里发急,急的不仅仅是他有一天会老去,还着急着这个顶梁柱如果不在了,这个大村庄该由谁承担起这个担子。
永金伯,不仅是村里的顶梁柱,他更是一个故事,是个感人且略显苍凉的故事。
那花,那水,那人,都是那个家乡最美的故事,我想念着它,想念着那里的一切。
那里有一本最动人的童话,如果能,我想要成为一个说故事的人,说尽家乡的点点滴滴,说成一本家乡的“格林童话”——《家乡童话集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