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样的感情是纯以血泪织成的,有着杜鹃啼血至哀?什么样的乐曲凄婉到让人断
肠,听起来痛彻心扉?《江河水》诠释了这种回肠荡气的悲剧之美,时而哀婉哭诉,时而悲愤呼号,一个个音符像是散落在心肝脾肾里的点点鹤顶红!
1977年,闵惠芬在上海接待日本指挥大师小泽征尔时,一曲《江河水》让小泽征尔这位世界著名指挥家痛彻心扉,伏案恸哭 。
它是一首令人心碎又让人心醉的二胡曲。从另一种层面演绎着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:一对新婚燕儿被迫分离,丈夫被抓去做劳役,一去几年不见归。可怜的女子决定千里寻夫,一路上满怀憧憬的幻想与丈夫重逢的温馨画面,然而愿望越是美好如花,凋谢起来越显得残酷伤人。在路上遇到回来的人,得知丈夫早已魂归黄土。她悲痛欲绝,来到数里相送与丈夫分别的河边垂足痛哭。在悲痛中回忆,而对于这个弱女子值得她回忆的东西屈指可数,那个时代几乎不可能有婚前的恋爱,只有极其短暂的婚姻,而这,不仅是主人公全部的感情归宿,也是她生活和生命的寄托。带着这种期待、梦想,她在孤苦中艰难的生活,就是等着与夫君重逢,可是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的噩耗。“上穷碧落下黄泉,两处茫茫皆不见”,从片刻幸福回忆中回到现实其哭声则更是凄凉、绝望。
人心里有了悲愤无法排解的情绪,宣泄了、倾诉了,生命的轨迹就会翻开新的乐章。但《江河水》的宣泄,是宣泄过后更觉哀婉凄凉。
孟姜女哭倒了长城,留下了让后人凭吊不已的望夫石。而《江河水》中则只有一个弱女子望着逝去的江河水无助而凄惨的哭泣,没有赋予这弱女子的哭声以任何“回报”。李煜的哀愁“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而对于女子,那淘淘的江河水就是她倾泄不止的眼泪。“一片伤心画不成”,呈现给人们的只有掩抑不住的悲愤和绝望。
乐曲时而幽咽呻吟,时而激愤高歌,时而柔情倾诉,时而悲恸叹息,顿挫与起伏之间似乎要将人间所有无能为力的苦难,全部诉诸于那把二胡之中,犹如声声重锤扣击人们心扉,使悲愤激昂的感情抒发得淋漓尽致,使人扼腕不已。乐曲的结尾,不是女子哭过之后精神得到的解脱,不是生活的瓶颈得到了突破,是哭累了,是“蜡炬成灰泪始干”。乐曲结束了,故事无法完结,给人们留下的是对她以后生活的担忧。
仿佛能看到在江边哭诉内心的隐痛的弱女子,她思索着,仿佛似询问又像自问,却无处寻找慰藉,“就中冷暖和谁道”。她被种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、烦恼着,无处诉说、无法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