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买了回家的车票,又坐上返程的车。去时靠窗,来时靠窗,大部分时间就都消磨在车上了。车是大巴,走的并不很快,有时会经过村镇市集,有时则开进高速公路。沿途的风景在我看来,少不了是无吸引力的,要么是琐碎嘈杂的闹,要么是千篇一律的绿。偶尔能看见一架飞机,便盯住它,直到眼睛再也留不住它。
我这么坐着,看着迫不及待闪到眼睛里的风景又毫不客气的跑掉。想学文人写满纸离绪的文字,可是正像车窗无法把风景定格,我也没能用文字把风景完好的写下。脑海里剩下忽隐忽现的绿,渐行渐远的飞机。车窗外风很大,满眼都是翻滚的绿浪,是荡漾的水花;车窗里又很闷,仿佛被困于封闭的长铁盒子里,窒息感让人害怕。
偶尔路过一座桥,窄窄的,紧凑的路反而让人安心,每走一步都离目的地更近。我在车上,灵魂在挣扎,家与大学之间是长长的路,这路长的叫人费神。在学校里常常想家,在家又总是想回学校,只是从没有想过那长长的路—那路常常消磨在手机上,流逝在发呆时,最后融化在脑海里,与其他走过的路混在一起,从不被提起。
总觉得那路很长,长的没有新意。那路又独特,只需要好好坐着,很快就能回到心里的地方,总叫人安心。